星期五, 2月 26, 2010
對呀對呀,對呀對呀;對呀對呀,對呀對呀呀呀(對你條命)
夢中在一隻大黑鑊裡意圖煎蛋,油很多,像要用來洗臉似的。蛋一下就不受控制,黃色的蛋漿流了幾個單元出來(實在想不到合適的量詞)。但奇怪,它們在滾油裡居然一點也沒有變熟的意思,我意圖用鑊鏟捕捉它們,但它們非常狡滑,像所有你想要的東西一樣捉不住。然後我和蛋們搏鬥了良久也煎不出蛋來。然後還有很多和這鑊油和蛋有關的情節,也許還有腸仔,但醒來就忘了。
起床時已經十時,就弄了這個東西出來。原來這個該死的電磁爐,只要調較至3(最高是5),煎蛋就不會變黑碳。
吃了大早餐之後非常high,想起之前朋友說的bipolar,即是指Bipolar disorder又名manic–depressive disorder,即躁鬱。不過我主要是hyper、偶爾超級 high但又極度想大叫、毀滅地球和fing頭,不算太躁。啋大吉利事。
XXX
中醫姐姐話我的脈很糟,血氣很差。但為什麼我還未死? 連感冒都冇。教我想起中國田間的瘦牛。(絕不是紐西蘭草場的黑白牛牛)
星期三, 2月 24, 2010
車廂內的兩個男人
給寫作班學生其中一個任務是在公車或地鐵偷聽陌生人講話,用意是讓他們從片言隻語觀察不同性別年齡職業的人的談吐語調,畢竟從流行小說和電視劇看到的對白實在太假。但我不知有心或無意,總遇上由上車講到落車的OL,例如整段談話說某女子如何不大方,從該女如何刻意挑座位不與某男子同坐以凸顯他們的曖昧關係到自己如何對付她都鉅細無遺。或打給所有人問他們有沒有某一期忽然一周某張coupon。我總在想,電話另一端的人會是她們本人的鏡象所以從不介意,抑或是她/他們早已把話筒掛起假裝在聽然後逕自去洗澡?
也許是男生比較愛在車上打機,或者我本身歧視不停談電話的女子所以沒多聽到男版,所以沒多留意車廂裡的男人。(除了有次一個父親教他的孩子什麼是朱古力火鍋及如何要訂位才有得食,被我無禮地怒目相向)但也有兩個車上的男子給我留下了印象。其一是一個大個子、髮梳得很高、髮稍微金的男生。他坐在地鐵長椅上,膝上有一個打開的、原色紙皮禮物盒,裡面刻了幾個用來放禮物的間隔。大的那邊是一條杏色頸巾,而小的一邊有幾格,分別放了無X印品的豆沙餅之類。起初我以為這是無X的禮盒。但他在跟電話裡的人說,「我很開心呀,咁大個仔第一次在見到真人之前收到禮物呀。」然後他盛讚那盒子做得美,我才知那不是現成的禮盒。然後我瞥見盒蓋上的少女/少男字體。然後他幾次重複讚美那禮物盒,接著說:「噯呀,現在整車人都望住我啦,像個白痴!實在太美啦我捨不得蓋上盒子。」這時我才發現自己正在目不轉睛的覬覦著他的禮物。可以比擬OL的是「比收到名牌還開心呀,我FormX收到 Prada的銀包或Form X 收到Burberry 的XX(忘了是什麼)也沒有現在這麼開心呀!」我一直以為他是向同性友人傾訴,但後來聽到「真的很美呀,多謝你呀豬豬…」我發現自己也微笑了,而且大致上不帶反諷。
另一個男子完全沒有作聲。他只是拿著一本簇新但舊版的白先勇《台北人》上地鐵,然後直至我下車他還在專注地讀。書的紙張很白,也沒有圖書館的加工,看樣子是新買的,封面還是多年前的模樣,有點發黃的紅磚建築的圖片。男子頭髮銀白,紅臉頰粗壯身子。然後我開始給他虛構故事:如果說「文學人」一定在年輕的時候就已經讀過它的,那麼他也許大半輩子忙勞動、忙孩子,白了頭才有時間看自己的書,也許他多年前聽過這本書卻一直沒有時間和機會,終於有一天去大書店買了。又或者書是他兒子的強迫性「課外」讀物卻給扔在一旁,而比兒子好奇的爸爸拿起來翻,一下子栽進小說的世界裡,任憑誰也打擾不了他。車子在將軍澳而他正漫遊老台北和更遙遠的想像中的民國大陸。也許這都只是我對這位伯伯的stereotype,也許他什麼都讀過,只是喜歡翻什麼就翻什麼。但我想起年輕的時候窩在綿被裡看小說,總覺得那一刻他是車廂裡最能快樂閱讀的人。
也許是男生比較愛在車上打機,或者我本身歧視不停談電話的女子所以沒多聽到男版,所以沒多留意車廂裡的男人。(除了有次一個父親教他的孩子什麼是朱古力火鍋及如何要訂位才有得食,被我無禮地怒目相向)但也有兩個車上的男子給我留下了印象。其一是一個大個子、髮梳得很高、髮稍微金的男生。他坐在地鐵長椅上,膝上有一個打開的、原色紙皮禮物盒,裡面刻了幾個用來放禮物的間隔。大的那邊是一條杏色頸巾,而小的一邊有幾格,分別放了無X印品的豆沙餅之類。起初我以為這是無X的禮盒。但他在跟電話裡的人說,「我很開心呀,咁大個仔第一次在見到真人之前收到禮物呀。」然後他盛讚那盒子做得美,我才知那不是現成的禮盒。然後我瞥見盒蓋上的少女/少男字體。然後他幾次重複讚美那禮物盒,接著說:「噯呀,現在整車人都望住我啦,像個白痴!實在太美啦我捨不得蓋上盒子。」這時我才發現自己正在目不轉睛的覬覦著他的禮物。可以比擬OL的是「比收到名牌還開心呀,我FormX收到 Prada的銀包或Form X 收到Burberry 的XX(忘了是什麼)也沒有現在這麼開心呀!」我一直以為他是向同性友人傾訴,但後來聽到「真的很美呀,多謝你呀豬豬…」我發現自己也微笑了,而且大致上不帶反諷。
另一個男子完全沒有作聲。他只是拿著一本簇新但舊版的白先勇《台北人》上地鐵,然後直至我下車他還在專注地讀。書的紙張很白,也沒有圖書館的加工,看樣子是新買的,封面還是多年前的模樣,有點發黃的紅磚建築的圖片。男子頭髮銀白,紅臉頰粗壯身子。然後我開始給他虛構故事:如果說「文學人」一定在年輕的時候就已經讀過它的,那麼他也許大半輩子忙勞動、忙孩子,白了頭才有時間看自己的書,也許他多年前聽過這本書卻一直沒有時間和機會,終於有一天去大書店買了。又或者書是他兒子的強迫性「課外」讀物卻給扔在一旁,而比兒子好奇的爸爸拿起來翻,一下子栽進小說的世界裡,任憑誰也打擾不了他。車子在將軍澳而他正漫遊老台北和更遙遠的想像中的民國大陸。也許這都只是我對這位伯伯的stereotype,也許他什麼都讀過,只是喜歡翻什麼就翻什麼。但我想起年輕的時候窩在綿被裡看小說,總覺得那一刻他是車廂裡最能快樂閱讀的人。
星期五, 2月 19, 2010
星期二, 2月 09, 2010
一切不由自主的教育人
某中學的寫作班,我教三堂最悶的詩。在初中班最後一課的最後十分鐘,我意圖在漸次提高的喧囂聲中講最後一個主題。當我懸掛在一個句子的中間,一名同時具備年輕地產從業員的滑頭與少年謝霆峰的風儀的男生說:「Miss時,這些東西,你還是留給到別的學校講吧。」
他的慧黠更體現在風格的掌握上。在上述這句語重心長的話之前,我給他們播某青年音樂人彈唱某後青年詩人的長詩,他們對我認為很型的影片和青年無動於衷,沒聽到一半已十分不耐煩。他說:「進入不到。」然後我問他,那你覺不覺得作者行文的語調有如歌者般沈吟? 他立刻眼睛發亮:「勁沈吟!(原文: 勁um chum)」
最後離場的女生不忘把門大力關三次同時喪笑才走。在這課前半部她們倒能在沒有聽書之下做出頗有趣的句子。
他的慧黠更體現在風格的掌握上。在上述這句語重心長的話之前,我給他們播某青年音樂人彈唱某後青年詩人的長詩,他們對我認為很型的影片和青年無動於衷,沒聽到一半已十分不耐煩。他說:「進入不到。」然後我問他,那你覺不覺得作者行文的語調有如歌者般沈吟? 他立刻眼睛發亮:「勁沈吟!(原文: 勁um chum)」
最後離場的女生不忘把門大力關三次同時喪笑才走。在這課前半部她們倒能在沒有聽書之下做出頗有趣的句子。
星期五, 2月 05, 2010
轟轟轟轟轟,榮榮榮榮榮
隔壁的隔壁大裝修;與其說是裝修,不如說是拆樓,因為有次見師傅開了門,裡面的景象好像新聞片被美軍或以軍轟炸後的民房,眼底只有灰,地板消失了,原來房間的牆壁也拆剩小許。
要達到以上效果,工人們每天準時十點開始轟炸,十二時午饍,一時再開工,六時左右收工。當轟炸聲越來越大,我把前年住樂富時買的可愛黃色工業用耳罩掏出來(那時我的前後左右上下單位都熱烈賣出買入),然後繼續工作。
今天早上還躲在床上看一點書(床算是離肇事地點最遠,但三百多尺的縮水樓,也差不了多少),但當我在最接近噪音來源的案頭打一段文字,打算在午飯時拿出去影印,我發現自己不停地打錯字,匆匆打完沒有校對便出逃。我帶了要校閱的長文在家附近的新蘭X咖啡餐廳做,卻發現忘了拿剛打印出來的文章。我一星期三四天都在那裡吃,因為電視機聲量小,而且午後可以坐很久。個把小時後我對著兩頁併成一頁的英文字開始打盹,三點三的工人們也漸漸聊得震耳欲聾,我便轉移陣地去一個很多阿婆在玩十五糊的公園看一點書。陰天的陽光剛剛好用來閱讀,雖然風有點冷也偶爾有蚊有車聲,但在那裡反而比在家裡較能專注。那時覺得天地都是我的書房,彷彿真的退休了。
但還有整個下午的出逃生活,在街上瞎逛,然後喬裝成家庭主婦,買了三個蒜頭半斤生麵。最傷心莫過於五時多回來,他們還在鑽。現在總算停了,我整天都覺得暈車,但我今天沒有搭過車。
下午出去的時候在升降機碰到其中一個裝修哥哥,便順道問他還鑽到何時,他說最吵的部份應該今天完。希望是真的。他看來二十歲不到,鼻子和嘴吧也只用毛巾包著,沒有口罩也沒有耳罩。
要達到以上效果,工人們每天準時十點開始轟炸,十二時午饍,一時再開工,六時左右收工。當轟炸聲越來越大,我把前年住樂富時買的可愛黃色工業用耳罩掏出來(那時我的前後左右上下單位都熱烈賣出買入),然後繼續工作。
今天早上還躲在床上看一點書(床算是離肇事地點最遠,但三百多尺的縮水樓,也差不了多少),但當我在最接近噪音來源的案頭打一段文字,打算在午飯時拿出去影印,我發現自己不停地打錯字,匆匆打完沒有校對便出逃。我帶了要校閱的長文在家附近的新蘭X咖啡餐廳做,卻發現忘了拿剛打印出來的文章。我一星期三四天都在那裡吃,因為電視機聲量小,而且午後可以坐很久。個把小時後我對著兩頁併成一頁的英文字開始打盹,三點三的工人們也漸漸聊得震耳欲聾,我便轉移陣地去一個很多阿婆在玩十五糊的公園看一點書。陰天的陽光剛剛好用來閱讀,雖然風有點冷也偶爾有蚊有車聲,但在那裡反而比在家裡較能專注。那時覺得天地都是我的書房,彷彿真的退休了。
但還有整個下午的出逃生活,在街上瞎逛,然後喬裝成家庭主婦,買了三個蒜頭半斤生麵。最傷心莫過於五時多回來,他們還在鑽。現在總算停了,我整天都覺得暈車,但我今天沒有搭過車。
下午出去的時候在升降機碰到其中一個裝修哥哥,便順道問他還鑽到何時,他說最吵的部份應該今天完。希望是真的。他看來二十歲不到,鼻子和嘴吧也只用毛巾包著,沒有口罩也沒有耳罩。
星期二, 2月 02, 2010
吃苦及雪人
在別人家裡,屋主在睡,我翻他的舊書。有一頁,作者的幼稚園老師對她母親說,這孩子太敏感,將來要吃苦。我突然記起,我的幼稚園老師竟也跟我母說過類似的話,說這孩子整天在想東西,不知道在想什麼,你們家裡有什麼事都不要讓她知道。然後我臉上一塌糊塗都是淚,在想,不知是不是老師或者我母沒有把書中老師的第二句說穿,即將來吃苦什麼的。現在還是知道了。
但我還是懂一點符合國情的「正面」思想。我嘴巴裡面長了兩粒一大一小的白色瘡。然後他們生長至黏合,我痛至不能下嚥之同時還在想,這豈不是一個倒置的大雪人!還差不多有1公分高。再過兩天,瘡繼續擴散但形態軟化,沒那麼痛。然後我說,噢,溶雪了。
但我還是懂一點符合國情的「正面」思想。我嘴巴裡面長了兩粒一大一小的白色瘡。然後他們生長至黏合,我痛至不能下嚥之同時還在想,這豈不是一個倒置的大雪人!還差不多有1公分高。再過兩天,瘡繼續擴散但形態軟化,沒那麼痛。然後我說,噢,溶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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