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e under arrest, aren't you." "But how can I be under arrest? And how come it's like this?" "Now you're starting again," said the policeman, dipping a piece of buttered bread in the honeypot. "We don't answer questions like that." "You will have to answer them," said K. "Here are my identification papers, now show me yours and I certainly want to see the arrest warrant." "Oh, my God!" said the policeman. "In a position like yours, and you think you can start giving orders, do you? It won't do you any good to get us on the wrong side, even if you think it will - we're probably more on your side that anyone else you know!" […]”
~Franz Kafka , The Trial
如果說,差館、社團和茶餐廳裡供奉著關二哥,大戲舞台供奉華光師傅,那麼,我想,我的辦公室應該是拜卡夫卡的。工作期間,同事和我有時會好像中邪那樣,發出像唸咒似的感嘆:「嘩,(這個情況)好卡夫卡呀!」「嘩,卡夫卡真的好勁!」「嘩,卡夫卡其實是不是這裡的員工?」
當然我們都不是專業級的讀者,只是唸書時期讀過點皮毛,只記得他描寫人在荒謬的官僚制度及社會裡的種種,雖然這只是他作品的部分。但是在這彷彿《審判》或《城堡》場影似的辦公室,也不由得常常記念起他來。雖然沒有設神龕,當我們要把一些東西由A點搬到B點,正常人的反應是用便宜的小貨車,但你知道不可以因為不可以因為不可以,你只可以用幾百元的大貨車或者旅遊巴;而如果你不要用合約承辦商的車你要確定所有人都不能給你車,然後取得兩個部門的批准,然後你還得自己找幾間公司報價然後輸入電腦拿你上上級的批准再print出來穿盲公繩穿入粉紅file再塞入啡皮信封隊比老細(然後她再隊給她老細)……。如你打電話給會計或其他部門的人,他們神秘的聲音,很像小說裡面那些長編大論,活在自己的思路裡的人。這時我們總覺得「卡公」就在前面牆角飄。
今天來了一幫外星人跟我們講解如何使用「採購」的電腦系統(很先進耶!),其實我們已經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用了一段時間,但他們仍然覺得我們用得不正確,而有好些地方其實我們真的亂來,所以他們就從與世隔絕的總部下凡顯靈。看了一遍如果不懂做就聽不懂的demo,我們發問時,更聽了一大堆「根據SPR/6???,這樣是不行的。」此類的神諭。部分的結論是,我們得要明知那個神聖的supplier list 內某個category的公司有些不是我們要的那一類,亦不會提供某些所需的貨品/服務,仍要「買大細」叫人家報價—我的同事和我都說,「但係佢唔係做呢範架喎(一個類别的範圍可以很廣,如「音響器材」也有分買和租等…)」,那使者說,「但它真的入了這個類別,那就要找他,否則你是因為喜好而偏袒某些supplier……」,此時我的同事仍很有耐性的跟她解釋,「有些公司是賣喇叭的,跟我們想要租專業器材的很不同」及「如我必須從xx supplier list取用電腦系統給我選的任何公司,而非選用我們知道的公司,我得花時間打電話每間問他們其實是做什麼的,那麼會阻礙了做事的進度……」這時那位神聖的使者一點也不動搖:「若果generate兩間公司你怕沒有你要的,你可以多邀請幾間啦!」和「Procedure沒有要求你打電話給那些supplier,你也不應該打……」、「係人都想做少d野ga la……」那位同事仍很冷靜的給她解釋為什麼找一些沒有X這種東西的公司會找不到X,和那些有X的公司為什麼不願意入這個獨裁的supplier list,這時我已經超級黑面(那半神半人的生物仍認為我們是因為喜歡才要偏好某些supplier),聽不下去了。
這時我活不下去了,你們也應該讀不下去悶死了。
字花「夢見卡夫卡的65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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