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3月 27, 2009

your slightest look will easily unclose me

謝謝你師姐(我還是亂叫)。行不到直線就伸長兩手像僵屍丈著阿拉找到巴士站。我只喝了1 又1/2杯,也許不需要酒精,我快要像安卓珍妮那樣可以自我繁殖。上了車還是在傻笑。眼中的風景詭異,我看見它飛過貨櫃碼頭飛過美孚汀九, 我覺得它正在駛進地球的內部, 永不停下來。

~~

「帶我去遠方」。我今天才開始看電影節。這齣電影很美。音樂很美。演員很美。我很想要那男生房間裡的馬車—一隻寫實的馬的頭和胸腹加上兩隻自行車輪和腳踏。我要在香港的街上騎它(真搞笑,跟某文藝女生談起魂斷威尼斯,我說我要那個衣箱,美麗的皮衣箱裡面衣服可以一件件掛起來。她說,of all things, you only want the trunk!!。係喎。我忘了還有美少年….。哈哈。) 這個睡覺也要抱著昆德拉或 cummings,對八歲(?)小女孩講百年孤寂故事的男生實在文藝到不得不自殺。而若果我是那女孩而你在這麼個夏天和我玩國際打招呼的方式然後抱我,我也會當場死掉的。

最終阿kuei把地圖上期待的虛線塗掉,我覺得很不爽但沒法子,那是成長。我的地圖還是塗了又畫、畫了又塗。男孩的紐約海報還有雙子塔,很邪。他也許永遠也不能去。城市陷落我們都急著把它比作某些感情的開始或終結。那一場瘟疫時城市在害SARS我就索性把那人叫SARS。而現在香港(的股市)陷落了我得找些事來給它當理由……

男生自殺前唸的詩:

e.e. cummings - somewhere i have never travelled, gladly beyond

somewhere i have never travelled, gladly beyond
any experience, your eyes have their silence:
in your most frail gesture are things which enclose me,
or which i cannot touch because they are too near

your slightest look will easily unclose me
though i have closed myself as fingers,
you open always petal by petal myself as Spring opens
(touching skilfully, mysteriously)her first rose

or if your wish be to close me, i and
my life will shut very beautifully ,suddenly,
as when the heart of this flower imagines
the snow carefully everywhere descending;
nothing which we are to perceive in this world equals
the power of your intense fragility: whose texture
compels me with the color of its countries,
rendering death and forever with each breathing

(i do not know what it is about you that closes
and opens; only something in me understands
the voice of your eyes is deeper than all roses)
nobody, not even the rain, has such small hands

星期六, 3月 21, 2009

死貓, 去死吧

我這所謂大概以文字吃飯的人其實無法與身邊的人溝通。msn上的朋友快要給我炸死了。說幸福太沉重不是嗎。這是由誰人來決定的。只是我不在這裡不知應該去哪裡。我的一世其實是一次緩慢的逃亡。從木屋逃到中大宿舍,從宿舍逃回老家然後很快逃去嘉湖監倉,然後逃到九龍城,房子漏水了逃到樂富,在沒有太陽的屋子裡朵了好幾年。而這裡。有陽光,有貓,有樓梯,有包圍我的兩隻書櫃。雖然也有鹽蛇,但沒那麼多沒那麼近。不好嗎。說不上來。我發現我活的只是尋找的過程。然而每一次都是我自己要盡快栽進去的。

從不知每天幹什麼的雜誌社逃到政府,安全但叫人窒息的地方我用了五年來計劃逃走。現在還算過得去,證明至少這一次逃得對的。原來工作還是比自己的肉身容易處理。說生命是件長滿蚤子的袍,那麼袍還可以脫下來。以為睡醒以後可以刪除所謂的情緒,可是一睜開眼睛就在偌大的睡房內比劃一坐透明的牢房。精神病院內最殘酷的就是那白色軟綿綿的牆墊。到底,誰人的感受。我到底有沒有權利把別人的生命翻轉然後一次又一次的逃走。可是。我發現我在「幸福」的時候從來都寫不出東西的。一屋子的東西都是我的。沉重從來不是metaphorical。來的時候一架大貨車,滿的。我叫學生選一件多啦A夢的發寶。為什麼他沒有把自己和屬於自己的東西變走的法寶。

逃出XX署是因為那比我這只有65cm圓周的肋骨所能負的重量。那些拜神唔見雞的俄羅斯和西班牙舞團。到底年紀大了責任是累積的還是可以隨年歲甩掉?

星期四, 3月 19, 2009

讓我溫柔還陽

習慣聽歌時把歌詞搞亂。在未買到陳綺貞的《太陽》前收到有點沙啞的mp3,常聽〈魚〉。我聽到的是「讓我飛,把我溫柔還陽」。本貓被Facebook殺了,想還陽就不停聽這首歌。早幾天才買到碟,拆開包裝,原來唱的是「別讓我飛,將我溫柔豢養」。竟然有點失望。

正如早前給楊乃文作的〈證據〉,陳綺貞自己唱時就時〈煙火〉,我還是喜歡「我要飛走,我要自由」多於「快告訴我你還愛我」。

也許明天就去開個Facebook。

其實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強。狂揮尾巴砸破了牆,從暖水缸裡跳出來之後其實有點茫然。


Fish - 陳綺貞

星期一, 3月 16, 2009

哎唷哎唷哎唷, 哎唷



I knock at the stone's front door.
"It's only me, let me come in.
I want to enter your insides,
have a look around,
breathe my fill of you."

"Go away," said the stone.
I'm shut tight.
Even if you break me to pieces,
we'll all still be closed.
You can grind us to sand,
we still won't let you in."
...

--Wislawa Szymborska "Conversation with a Stone"

死貓意圖對音樂說話。雖然它是從來不會回答我的,我在它門外踟躕著不知怎麼辦.好像站在別人門口等人一樣老怕被管理員趕走. 我甚至有點錯亂地認為那排黑白的十二顆牙齒與我是天生排斥的, 或者我的手指天生生錯了地方(例如右手二指其實是左手四指,或者他們其實全都是腳趾). 每次我的手執意地往錯的地方去的時候也只好怪叫一聲,然後再把大石推上去.

為什麼會手震?

嗯,你們本來就會彈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星期六, 3月 14, 2009

死貓之死

FACE-OFF了。死貓被Facebook殺死了。那一刻真的覺得很迷幻,真的覺得自己被殺死了,好像電車男的電玩武器被偷然後要找一幢真的樓去跳一樣。連帶一些真實朋友的連繫也失去了—發現好些人我沒有他們的電話或電郵,只有FB。連一些工作有關的message也失去了。

FB要求我用「真名」。那麼誰決定什麼是我的真名。那三個字有點陌生,而工作上別人用來叫我的英文名身份證上沒有的,死無對證,我絕對可以不認。而我一直覺得「陳死貓」才是真名。我是一隻死貓。而身份證上的名字是我阿爺改的,若果說名字是父輩對自己後代的期許,那麼他們的期許就是沒有任何期許。中學時代就開始嫉妒那些父母以什麼詩經給她們改名的女生。至少有期望,雖則可能只是想營造書香世代的氛圍,真也好,假也好。而我的長輩們就真的很老實的打算我會把下半生留在工廠或家裡帶大六個孩子。如果時光停留在阿爺沒有被鬥的時候,就應該是三書六禮連兩個水銀熱水瓶把我嫁給一個叫二根或者大牛的農夫。但據說他們的身世原本不壞,唸過卜卜齋什麼的,而阿爺其實也算長得俊。

我小學或可能是初中的時候,我阿媽說,你不是做寫字樓妹或者教書架啦(那時已經沒有工廠),唔係有咩做。於是我很抗拒寫字樓或者學校,畢業後兩年的職業是「記者」(雖然我的工作只是在旺角的商場借玩具,後來淪落到要跟喜歡性騷擾的攝記一起去報復活節兒童餐)。也許我的一生就是用來逃離這個不是我選的名字。怎知後來兩樣都做齊,寫字樓妹或者最近才開始的教書—幸兒我就是教寫作班,我堅持這至少不一樣。你說邪不邪門。

Xxxx

OKOK好很冷靜。。。。以為會心臟或精神病發的情景都熬過去了。很好。很好。

星期三, 3月 11, 2009

I'll Go Crazy If I Don't Go Crazy Tonight

前兩天夢了自己和貓男及其家人同住一室,樓宇外形像元朗大馬路或北角的半新不舊樓──即兩三幢一起蓋在平台上,而平台多是酒樓或安老院,可謂現今屏風/蛋糕樓的雛型。整個樓群都潻成橙色。情節是我們將搬家,但我忘了最終目標是我和他還是只是我自己—總之好像將會有如公屋「分戶」的情況出現,但我得先搬去「中轉」。中轉的位置在屋苑平台上一架空置的旅遊巴上。而當中我擔心的只是鋼琴搬不動怎麼辦。那個世界每種樓宇都有重量限制,於是旅遊巴的鐵皮地板就一定承載不了鋼琴。當下我在panic難道要「回去」他們那裡練琴不成…心想就算了反正也學不好。然後我真的坐在旅遊巴小屋內。有小沙發坐地燈,也不錯。有男孩女孩來給我弄電線,一個高個子的女子孩叫 Jenny。

夢醒就急找了A Room of One’s Own來看。

星期一, 3月 09, 2009

貓獎

貓獎 (亂寫)

桔貓得到一個動物旅行袋
一包白色藥丸
一包綠色藥丸
一瓶洗眼水
一瓶眼藥水
一包電解質粉
一針藥

我得到
一枝餵藥棒
一隻給劃破了的手指頭
……

還有一個即將爆炸的電熱水爐,繼而一個新的熱水爐。我聽到sssssssssss聲,以為是後面的村民洗地,但聲音越來越逼近,而桔貓有點緊張的盯著虛掩的廁所門,我感大事不妙就走去看看,那東西已瀕臨爆炸的邊沿(事後我說不清它是在搖晃還是在噴氣,但總之就像那些七竅生煙的水煲漫畫模樣)。立刻關掉電掣,又免了被一爐沸水燙死或同時被爐的金屬片插死。其後發現它把屋外的水錶也逼爆了。(水務署今天中午來修了,讚!)
「若果爆的話,最多是爐後方通往(無人的)房間牆上會炸出個洞而已。」
「不會火警然後燒死我嗎?」
「水的沸點是一百度,其實不是很熱。對電綫是沒有影響的。」
「但若果真的炸開了我怎麼辦?」
「……」
唸理科的人,真可惡。

我一生人應該用過很多壞掉的熱水爐,住樂富的時候包租公那爐好像還是Made in West Germany,貼在上面的維修電話還是七個字。但換掉之後才發現其實它沒有壞,只是入牆電線斷了。N年前的中大宿舍只能嘔出極熱和極冷的水。

貓。他沒有大礙,今天也沒有嘔。而具有特異功能的姑娘在我們面前表演的事我們一次也沒做成。還因某貓極力反抗而受皮外傷。

星期四, 3月 05, 2009

突然正常

今天我比較正常。也有吃飯。雖然下午出去時經過「滋味齋」就想不如今日食齋,往前走半條街去自助銀行入了票後想回去,卻在馬路口完全想不起我是怎麼走來的於是找不到「滋味齋」,去了「國際XX茶餐廳」,於是吃了肉。

全日在摸貓。貓纏我。貓咬我。貓嘔。貓睡。貓咬我的喇叭線。貓的頭好像更圓了。

xxxx
再比昨天神志清醒。昨天把阿媽給我的豬腳薑放入微波爐叮,怎料豬腳薑爆炸,成個爐浴血。抺爐之餘立刻跑去樓下的廚房拿久違了的膠蓋。

晚上幸好娜娜來陪我喝酒。狂笑完好了很多。

Xxxx
「筆可能」寫作班完結了,有點迷幻。最後一課那天我雖然累得像喪屍,早上見到路上一樹爆開的花仍在傷春悲秋,但見到學生們立刻要精神起來。看見你們那些年輕清澈的臉真的覺得神奇。而你們肯來上課,肯交文也更神奇。我沒有教到什麼「寫作技巧」,但這個進入自我再向外擴散的課程之後,希望你們看事物的角度可以有點不一樣,表達自己也可以有點不一樣。你們將來不一定會寫作,但希望這些東西能變成你們的超能力,去到哪裡也能洞察、能表達。

然後剛過去的星期一開始了中學的寫作班,雖然剛完成了另一個班,但因為「筆可能」那邊較像「大專」setting,彩色書桌、便服學生,相對來說這次回去綠黑板、白粉筆和白襯衣灰校裙藍毛衣的校園,份外親切又充滿時光錯置的迷幻。彷彿回到多年前的課室卻又倒轉了位置,然後幻想自己穿上超窄的鉛筆裙和四吋高跟鞋在班房踱來踱去……

(但不明白,為什麼學生進出校園要dood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