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11月 11, 2009

貓廬(曠工版)

穿著阿婆拖鞋在房間、走廊和廳/工作間轉來轉去,拖鞋達達的打在木地板上,有時是要去開窗關窗洗杯倒茶換衣服,有時不為什麼,就只想在這其實只能走十步的空間來回踱步。我常埋怨它小,但這算是我住過最舒服的房子。兩個房間也有兩面窗,外面開闊,像住在玻璃屋。

書桌旁的窗除了樓房之外也看到一條小村,其中一間洋式村屋外牆灰塑寫著1926。有時呆呆地看樓下馬路流過的車和零零星星、小小的人。不知怎的,看著這些慢動作的騎單車外賣人、撐著洋傘的買餸人、三三兩兩的放學人……,無端覺得感動。也可以到睡床上去看人們走在無車、兩旁是小店的一截寬闊小路上——這是八零年代的小型樓盤,千禧年「蛋糕」樓未盛之先,還容得下臨街小店,兩座屋苑之間不行車,人們就漫步或騎車。或者看石油氣公司平房的後院,工人把氣罐子一罐罐的搬到貨車上,叮叮噹噹的。樓的右邊是學校,學校後面是村,村後面是山腳的樹叢,樹後隱約見到行進中的巴士;樹叢後面是一隻肥矮的山。但往窗的左邊看,半舊樓的縫隙間是綿密的屏風樓Yoho Town,小窗子的迷陣彷似伸延至無限。

睡床向東,無論幾點鐘睡,八時一定醒來。下午連廁所也有陽光。至今我對殘缺的窗簾路軌依然束手無策,就在沒有窗簾的半邊窗用晾衫夾掛上一塊塊沒縫邊的布,也算是一種風景。

~~~

工作至眼痛,就逃到浴室去洗衣服,用我剛買的、像個電飯煲的蚊型全手動洗衣機。說是洗衣機,但它只會攪動,其他工序如加水放水過水擰乾——全都要用自己的手。如是者我來回數次爬上床,半身伸出窗外晾衣服,單手抓著夾子和衣角,很怕它們和我從十二樓掉下去。

叮叮的有時是雪糕車,有時是遠處學校鐘聲。

「窗外月華霜重 聽徹梅花弄」

但這些「玉樓深鎖」的苦情女子們都不用一邊深鎖一邊趕freelance的。哎。

1 則留言:

Sputnik 說...

很有70年代香港街景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