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圖. 如有高人指點如何能便宜地處理它們(拓在底紙上)請告知.
我是死貓
一個工作日的下午三時,我踏著高跟鞋在中環「蘇豪」區出現,在「高山民藝」買了兩張版畫,然後被發現在逛Page One還買了一本很貴的雜誌。我是不是變成了閒暇的中產了?實情是,我拿了半天假去見工,跑上山流了一身臭汗,到那畫廊去只五分鐘光景不夠就給踢出來了,理由是我不熟悉平面設計。劈頭就問「How old are you?」最後是「We’re looking for someone who is very strong in graphic designer, I don’t think you are going to work.」雖然若果我要去學那軟件應該很快。你想怎樣就怎樣吧,go back and f u c k yourself。最近報過好幾份工作,每份都有不同的極為仔細的經驗要求,我總不能在未知有沒有機會之下自己在家裡「練習」吧—無啦啦自己「砌」些單張海報出來 / 自己編輯一本不會出版的書 / 自己無端端給記者們發新聞稿……。
汗還沒乾就下山,我連逛那些木門框模仿歐美風的衣飾店的興致也沒有。被困在街上又不想回家,突然靈感到跑了「老蘭」小巷裡的「高山民藝」,其實也沒有什麼要買的,因為那些民族小玩具有些我已經有,那些超漂亮的藍染布很好但我不會做衣服。最後狂翻他們的民間木刻版畫,看完一疊又一疊,很喜歡卻其實買不買也可以但又不好意思就這樣跑掉,結果買了一張小門神 –是一對印了在同一張紙上 –大的很美但沒地方貼,還有一張小公雞。也不算很貴,加起來只是90元。雖然數年前我在琉璃廠街買的大大張只是15元。哼,我偏要買—我袋裡有的是錢—只不過是上上上月公數的開銷剛剛才領回,假富有。
其實我有的一對「劉海戲金」和美女釣魚還沒有功夫貼出來。回家路上才想起,這裡賣的只是那張又薄又有點皺的宣紙,要把它掛好得花工夫花錢,但我在琉璃廠那裡買的反而有拓底紙,一放進畫框裡就可以掛了……真是失敗。那兩個老太太還真夠好人,我阻著她們吃飯也沒給我面色。那店子裡好像與外面的時光脫節,我喜歡。
恍恍蕩蕩的在Page One裡踱,(怎麼Office hour 那麼多人?你們都是吃股息的?)偶爾有雄性老外看了看我,我就在心裡說:「望乜呀望,我根本不存在,只是一具屍體。我有洗澡有衣服穿錢包裡有錢的身體(只有這樣才可以進入書店)只是暫時的。終有一天我忍受不了這份工作,比方說我真的辭了職,或是給炒了,但根據我現在找工作多年仍是零的成功率,我的身家將在一年內便會花光 —大部分用來交租,然後我就真的要睡在街上了。還有那一大堆我無力搬走的東西……。」當然那老外老早已經把視線離開了我回到那熱帶風味的女友(的肉)身上。那我就自己繼續:「某女子跟我說:『那你搬回家吧』。這句話跟『何不食肉糜 / Let them eat cake』沒有什麼分別。人家說「A house is not a home」,有房子但沒有愛—我家人那邊是有很多的愛但沒有房間—我總不能睡在飯桌上(桌底下不可,堆滿罐頭;沙發並不存在,上面有收音機和餅乾),我爸媽已經睡露台你還想怎樣?」這時候很想消失。很想一次過放三個月的假,把我要做的趕快做—畫我想的、厚臉皮找多年不見的朋友替我找人出書—然後自我消失。
* * *
我獨自站在回程的地車裡,心想,我怎麼還不「化」?看著車廂裡麻木或不住嚷嚷的人,想,跟他們一樣不好嗎?我這樣子撐下去到底只為反抗小時候我媽說:「你不是做寫字樓妹做什麼?」的宿命;給「本署」的老女人證明我不是沒了「這份工」不行;還是要給正在及曾經看不起我的(工作上認識的)「表演藝術家」們證明我不是官僚垃圾我也可以做出些什麼的!!?還是,要給「香港社會」證明「我跟你們和你們劃出來的所謂標準是不一樣的!」?
當,有這麼的一天我真的「化」了,那其實我是己經死了,只是自己不察覺。
年宵,給擠了幾個小時之後買回來的小束桃花,和「鼓之達人」小玩偶。它們出奇的相襯,所謂桃花鼓面相映紅……。人們都高舉著吹氣的豬頭、磨菇、裸體人腳形剪刀……集體無意識的向前行,搞不好還以為是異國的嘉年華,或者是我們的七一。我在排隊進入會場的時候 –人太多了,將到維園的時候要排隊過馬路—很有行七一的感覺,我和他低吟著「董建華下台」、「曾蔭權下台」,但只是笑,因為知道已經得不到響應。
明明是「單向行車」的路線,而且已經擠得水洩不通,其實你無法靠近攤位去購物—但仍有一鼓逆流的市民執意要迎面擠過來,看來香港人的劣根性是無法改變的。
還有臉容疲憊的華叔,他的攤位前面竟然沒有多少人。他寫字,靜而快。
深夜2時多,回去的途中依然很多人,徹夜無眠的警察叔叔和茶餐廳樓面為了我們的買吃玩的晚上而存在。地車裡滿是化了大眼妝的潮女。俗世的安樂不過如此。
一千年前的部落格:
「世間的事盡是叫人生氣,老是憂鬱著,覺得沒有生活下去的意思,心想不如索性隱到哪里倒好。那時如能有普通的紙,極其白淨的,好的筆,白色的紙,或是陸奧的紙得到手,就覺得在這樣的世間也還可以住下去。又有那高麗緣的坐席,草席青青的,緣邊的花紋白地黑文,鮮明的顯現,攤開來看時,不知怎麼的,總覺得這個世間也還不是就放棄得,便不免連性命也有點愛惜了。」~《枕草子》,二四○段,清少納言著,周作人譯
我是一個獨居老人。除了晚上看戲、約了人吃飯,或去那我從沒住過的老家吃飯,都要回家自行解決。上周末是連續吃樓下的牛腩麵,昨晚是家附近的大x貫快餐,於是今晚吃冷藏「波仔飯」,如此循環直到永遠(我住的地方只有連鎖式的大x貫、美x、金x粥麵、永遠沒有位的吉x島food-court,除此就是很貴和/或難食的餐廳,最user friendly的港式茶餐廳則欠奉)。
我從來不是一個對食物有感覺的人,看雜誌遇見介紹美食的就飛快的翻過去;面對流理台上一碗碗生的食材,別人心裡創意無限,我卻手忙腳亂。起初出來一個人住的時候,家裡裝了煤氣,不煮也要付錢,於是那時總是8時登上城巴尾班車(是2000年的天水圍!!!),九時開工煮,十時多才吃完!簡直是人間慘劇。至第二間房子,廚房算大,但總是很髒,而且後來因為天台滲水,廚房的入口滴下深棕色的污水,我就順理成章不入去。那時有開過鍋,但那罐業主用剩的石油氣竟然在一年後我遷出時還未用完。現在這個地方我住了也許有五年,因為來的時候沒有爐,而同時我也不想放一個炸彈在家裡 –少年時曾因家裡漏石油氣我差點給炸死—這座樓也是要叔叔把一罐一罐的石油氣抬上樓的。於是多年來只用一隻微波爐,後來有一隻連鍋的電爐,可以煮麵。
說是反抗女性作為廚房主人的「天職」,不會煮飯曾經很型,但現在有識之士都來入廚「品味生活」一番,我此類則顯得不能自理、無生活常識而且不入流了。對我這種日間被困在office晚上還想做點事的人來說,做飯是奢侈品。
吃飯的問題,竟在「情人節」變成災難。今晚的「波仔飯」,一半是因為懶,更主要是要迴避「情人節晚餐」這回事,連快餐店也不想去。以前會在這個「節日」非常不開心,現在我已不理會它了,但是它像病毒一樣入侵了所有吃飯的地方,(連大x貫也有$99「情人餐」!)。單身的人出去吃飯,若果在一個要帶位的餐廳,你的身邊全都是「情人」,一定會遭侍應的白眼;但如果去快餐店更煩,因為--若果你是獨居老人如我又常吃快餐的話,一定知道--人多的時候,拿著一盤重得驚人的東西又找不到位子的感受。即使你意圖在買飛後/取餐前霸位,你放袋子又會被人偷、放包紙巾又被清潔阿嬏以為是垃圾收去了……。然後活了幾十年,我以為得一伴侶,會在此類節日感到比較自在,但看著街上那些LV / Gucci 港女拿著花和她們的「騎士」(PSP港男)的樣子,更不想跟他們一道,寧願自閉。
八時不到就逃回家了,一手執著收音機的天線 –不然它就收不到—邊吃「波仔飯」–頂!它說是豬扒菜飯,怎麼只有三塊小肉!幸好有「美極」……。大氣電波裡的人說,情人節為何總是男人付款,還借用了李局長名句:「I’ll remember this, “I’ll” pay」,不禁大笑。對了,借問聲,依我們的社會習俗,一個人在家裡可不可以笑出聲的?
收到這個電郵,笑得樂不可支。我把收到的再增補,再加死貓別注版:
第一集 (最好笑,格律最完整)
第二集 (重複的刪減):
氣功師﹕「我會發好呢次功!」 八達通公司﹕「我會整好八達通!」 天文台﹕「我會測好呢個風!」 鐘表師﹕「我會整好呢個鐘!」 廚師﹕「我會爆好呢碟蔥!」 ╳╳公司的專業員工﹕「我會五點九就鬆…… 」
第三集 (格律比較鬆散,但創意也不錯):
海關︰「我會睇實呢個zone」
妓女︰「我會走多轉私鐘」
富豪雪糕︰「我會"針"滿呢個cone」
陳曉東︰「我會跟翻載思聰」
火化︰「我會燒好呢副bone」
士兵︰「我會好好地進攻」
我︰「我會不停發up 風」
食客︰「我會食埋呢碗檬」
靚女︰「我會請佢食檸檬」
學外語人士︰「我要學好靈格風」
寶貝智多星kelvin︰「我會再次home alone」
長毛︰「我會競選新界東」
賊仔︰「我會搜掠個一空」
學生:「我會還晒d grant loan」
足球員:「我會打好d前鋒」
家庭傭工 : 「我會睇好個家翁!」
卡拉ok陪酒女郎:「我會chok好個"色盅"!」
唔好比佢停!讓死貓來續寫:
天文台:我會測好呢個風!(哎呀overlap左添)
毛毛蟲:我會結好呢個蛹!
大耳窿:我會放好呢個loan!
單身女:我會媾好呢隻公!
老菜農:我會種好呢條葱!
裝修佬:我會駁好呢條通!
狐狸精:我會搶到你老公!
老人院:我會湊好個老翁!
賭馬迷:我會搏盡呢分鐘!
曾x權:我要拆左大笨鐘!
希望大家不要「一世做死呢份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