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買雞碗

去火炭看人家的畫室已變成如拜山一樣的周年活動，一下小巴被一張釘在馬路邊欄河的招紙吸引過去，上面有一張老舊雞碗和清花碗的圖片，說阿爺年代餐具展什麼的，我就撕下那如補習老師賣廣告的紙條，看完華聯後急不及待的跑上去。

精緻的木櫃裡面是不同朝代的陶瓷和玻璃器皿，櫃頂放了一排公雞碗，收藏家叔叔便為我們講一個雞碗的故事：原來隨著時間推進，雞由精瘦變成豐腴，二十年代戰亂之下普遍貧窮，於是雞也瘦，而雞公、芭蕉和牡丹最肥壯而畫功較精細的則是五六十年代的產物。而這個雞公、芭蕉和牡丹的組合（我曾以為那個是大白菜）則有功名(公鳴)、家(雞)、富貴(牡丹)和大業(葉)的意思。見到幾個姐姐從陳列室裡面一個小房間出來淘到雞碗我就心癢癢，於是本貓又本著把任何場合都變成血拼的作風殺入去，雞碗由幾十元至兩三百元，還有文革碗、青花碗，還有些很像雞碗但以彩色的花代替了雞，寫著「花中之王」。最後在最便宜的下層貨價挑了一隻雞一隻豐收。

咦我幾年前在嘉咸街舊物店淘的雞碗上的雞瘦而潦草，莫非也是二三十年代的東西？抑或只是近期鄉間山寨製作？它的泥看來很粗糙，曖昧的壓出八角型，我喜愛它沒有磨平碗底的刮刀痕，即在拉坏機上用刀捥出碗底凹位的痕跡。而它身上如飛蟲的字也終於解碼，就是「花中之王」。至於我今次在火炭買的是肥雞，花是一瓣一瓣的畫。

至於現在通行的雞碗，曾經標準的是白色(舊雞碗的色水是「鴨蛋青」)濶口而淺，雞是橙色身黑色尾，有粗糙的芭蕉和一抺紅花，除了海綿印上去的葉紋，其他都是手繪的。但現在這種八十年代後的「當代」款已變很少見，因為多種更工業化的變種，包括米黃色半球型小碗，雞的造型較仔細，但細看隻隻一樣，是貼上去的，牡丹也消失了。另外昨晚去火炭大排檔津津，所用的碗形與傳統雞碗相同，但雞也是印刷後貼上去的。(當代正宗版雞碗在元朗一家店大量有售，要買可以找我)


「懷遠集」火炭華樂工業中心D座1140(五六日12nn-7pm)




(左上起順時針:1-2 兩隻不知年份老雞碗.可看到碗底刀痕.3 雞杯. 4.黃底雞碗.印花和3.是一樣的.5.現在仍通行的手繪版. 6.「懷遠集」買的50s-60s雞碗. 花樣最仔細.)